故人归
我背着剑，着一身春盈秀又回到了我的山门，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年我出山门时，那年的月色清冷，月华被华山的雪凝在了枝头，滴落在离人的梦里
我背着我的惊鸿剑，自龙渊向齐无悔师兄拜别，我与师兄平时最好，此番出师门外历练，也未经师父同意，但师兄令我时时挂念，便想看看来看看他，师兄同往日一般站在那里，目光眺望远方，所及终点是大殿里的风师兄。
那天试剑台的温度就如同龙渊的谭底，冰冷刺骨，我拿起腰间的胡辣汤，打算以此御寒，但想起昔日师兄师姐的笑侃，也就此做罢。
“阿月来了，有酒吗”师兄收回目光，饶有趣味的打量我。
“有的，那这里，给你！”我解开腰间的酒壶，递给师兄。
师兄接过酒，却不如往常一般一饮而尽后便同我讲山门外的趣事，隐士高人的风花雪月和自己难以言表的心事。
他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手中的酒，终是把酒递给了我。“阿月，即不想饮胡辣汤御寒，便喝了这碗浊酒吧……”师兄神色如常，只是目光幽深了许多
华山的的财政状况每况愈下，虽有师姐的精打细算，可还是扛不住每年新进弟子的人数增多，我这件衣服乃是三年前及笄礼时，师姐赠的新衣。
我有些迟疑，凛冽的寒风似想把我吞没，我身体的温度逐渐散失，在师兄的注视下，我颤颤巍巍的接过酒，一饮而尽。
华山弟子豪迈洒脱，酒量也是闻名于江湖，可我自幼长在山门，被师姐师兄护着，到也不怎么饮酒，以至于一壶浊酒使我脸上缓缓燃起一抹红霞，思维也逐渐混沌。
师兄看着我，不禁哑然失笑，他领着我走进了试剑台的屋中，升起炉火，随后便提气飞出窗外，不到片刻，便携了一壶酒归来。
师兄看着趴在桌前晕乎乎的我，在炉上放好酒后，也给我温了一壶茶水，他笑着看着我，轻声问到：“阿月，可是有事瞒着师兄啊。”我一愣，随即便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，同师兄说我想出山门，去看看外面的江湖，被香帅救回来的师妹说山门外救死扶伤的云梦姑娘，远离浊尘的沧海仙地，有闹市繁华，一夜鱼龙舞的金陵城，也有清雅淡然，星光杳杳的江南，这些在终年积雪皑皑的华山上是我不曾见过的，我想去外边看看。
师兄看着激动的手脚并用的在他眼前比划的我，轻声笑了，而后越笑越大声，在壁炉上取下从燕无悔师兄出抢来的桃花酿，说“阿月的酒量，在江湖中要吃亏啊，来来来，陪师兄不醉不归，师兄支持你。”
一夜的谈话，在酒精的作用下，时至今日我也没能想起来，只记得我醒来时便在山门外的客栈里，桌上是一套便装，一些碎银，以及师兄的留书。
“岂能尽如人意，但求无愧我心。阿月，江湖浩大，你此番下山，自然有悲欢离合，天命不可强求，望你牢记这十二字，等看够了这江湖，便回家吧。师兄在家等你。”
流水淌过归人的旧梦，汇进了波涛汹涌后趋于平静的死水，不在引起一点微澜，我站在山门外想起师兄告诫我的十二字，风起云涌后，我最终还是懂了，我背着我的出师之剑，缓缓归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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